心存爱意行走在路上

 

——记热心青少年维权者湖北华平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黄传宏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在厚厚的眼镜片下，时而是睿智的目光，时而是温和的目光；时而是慈祥的目光，时而是严厉的目光。在未成年人小强（化名）的日记里，他这样写到：“爸爸，我希望你就是我的爸爸，用你温暖的手，牵引着我走在幸福的人生道路上”。 小强日记中的主人公名叫黄传宏，是湖北华平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一位尽职尽责为未成年人提供各类法律服务的好律师。

 

 

一封来信，引出一段尘封的往事

 

2006年父亲节前的一天，黄律师收到一封来自区某中学的来信。这样的来信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作为江汉区教育局的法律顾问，他每年都会收到几十封类似的来信，都是一些遇到法律难题的学生向他请教。他仔细地打开了这封信，一张贺卡飘然落下。这是一张自制的贺卡，一位父亲牵着孩子的手，走在林荫小道上，天蓝蓝的，道路两旁鲜花盛开。贺卡上这样写着：我能叫你一声爸爸吗？你还记得我吗？你曾经挽救的那个失足少年。两年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好学生了，就要参加中考了，祝福我吧。落款是：小强。

 

小强，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记忆的闸门被打开了，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小强，14岁，湖北省武汉市江汉区某中学初二学生，因参与‘擂肥’被起诉”。看着手上的案卷，黄律师心痛不已。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个与自己儿子同龄的孩子走上犯罪的道路？通过一系列的调查，他了解到，这孩子的父母因感情不和离婚，不久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疏于对孩子的管教，致使孩子在他人唆使下，做出违法的事情。了解到这一事实后，黄律师在准备与小强谈话前，特意从家里挑了几本儿子爱看的书和一堆儿子喜欢吃的零食，他想小强一定也会喜欢这些。

 

那次会见，黄律师记忆深刻，倔强的孩子在他的循循善诱下，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对于自己所犯的过失后悔莫及。后来在法庭上，黄律师据理力争，终使小强获得了从轻处理。在修学一年后，重返课堂。

 

其实，在黄律师的执业生涯里，他帮助过近百个像小强这样的未成年人，因家庭或社会等其他原因而违法犯罪，以小小的身躯，不协调地站在审判台前，接受法律甚至灵魂的审判。即使是身经百战，他还是不忍看到这些孩子稚嫩的脸上所带的那种迷茫；即使是多次亲眼目睹，他还是不能承受“台上一个瘦弱的身体在接受法官的审判，台下男女老少哭声一片”的情景，这些一次又一次地刺痛着他的心。至今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三年前的一次辩护。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小明（化名）因抢劫被公诉，黄律师全程为他辩护，引经据典，有力地维护了小明的合法权益。庭审后，小明80岁的奶奶不顾年迈体弱，“咚”的一声跪在黄律师的面前，这位来自农村的老妇人，用自己最质朴的感情来表示对他的谢意。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但在黄律师的内心里，他却希望这样的事情越少越好。

 

 

一张纸片，架起一座心灵的桥梁

 

儿子15岁了，对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总有自己的见解。每到看到那些违法犯罪的孩子，黄律师总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同样的花样年华，儿子可以在阳光下幸福地学习生活，而那些因一念之差的孩子，却必须接受法律的惩罚，有的甚至是灵魂的煎熬。前途没了不说，还从小小年纪就开始生活在阴影中，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差距啊。作为一位父亲的责任感，让他在关爱自己孩子的同时，更多地将目光倾注在其他孩子的身上。

 

“如其在他们犯罪后，为他们辩护，不如未雨绸缪，提前进行预防”，带着这样一种心态，他多次免费为辖区内中小学生讲授法制课，将自己投身于公益事业之中。在新华下路中学，他举实例，摆道理，精彩的演讲赢得阵阵掌声；在唐家墩这所农民工孩子多的小学，他以“怎样预防伤害”为题，针对该小学的实际情况，从学校楼梯设置、地砖铺设等硬件设施方面，讲明安全设施的重要性；同时还从老师学生的自身防范意识、担责意识等方面，讲述熟知安全规章制度的重要性。他的演讲不仅让老师学生学到不少知识，还吸引了不少孩子的家长。演讲后，一些农民工朋友甚至围着他，向他咨询务工，人身保护等方面的法律问题。对于这些问题，黄律师都耐心地一一作了回答。

 

是什么促使他将目光投入到中小学校？是什么样的一种动力，推动他在百忙之中放弃休息时间去为学生老师免费讲课。黄律师说，源于一张小小的纸片。

 

儿子的同学知道他是一名律师，遇到法律问题，都会写在一张纸片上，托孩子带回家来向他咨询。他同样也会将回复写在纸上，让孩子带回去。这样一来二往，孩子往家里带的纸片多了，咨询的内容从如何进行自我保护、遇到“擂肥”怎么办、为了义气逞强去“擂肥”可以吗、父母离婚怎么办等日常法律性问题，扩展到别人打我能不能还手、别人讲我坏话能不能报复、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坏人都判死刑等等，内容五花八门，有的问题涉及到的法律知识竟然非常艰深。正是这些纸片，让他感觉到孩子们法律知识的缺乏及对法律知识的渴求。2002年，作为江汉区政府法律顾问的他，被区教育局聘为法律顾问，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他可以充分利用学校这个舞台，尽可能地向孩子们宣传法律知识，最大限度地预防未成年人犯罪，防止未成年人受到伤害。2006年，他为全区数千名中小学生上了一堂法制教育课，在全区引起强烈的反响，不少家长及学生给他写信，希望他能多为他们讲授法律知识。2007年，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尽可能到每个学校去上一堂课，为那些正处于叛逆期的孩子给予正确的引导，告诉他们应该在防卫自身安全的同时，还不要去伤害身边的人。

 

 

一个建议，引发一场热烈的讨论

 

2006年11月，江汉区十三届人大第一次会议召开，作为区人大代表，黄律师提了一个建议案：建议在江汉区建立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全程化机制，由公、检、法、司四家单位共同构建。作为律师，则要从公安机关侦察阶段就开始介入，全程保护未成年人的权益。江汉区要作为一个试点，形成经验在全市、全省甚至全国推广。此建议案一出台，就在全区司法系统引起极大的轰动，纷纷就此建议案的可行性进行热烈的谈论，目前四家单位正在就此建议进行磋商，在不久就给一个很好的答案。

 

“实践检验真理”，此建议案的出台，对黄律师来说是多年维护未成年人权益经历的一个积累，是将实际工作上升到理论状态的一种升华，但同时这又曾饱含了一个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泪水。年仅16岁的余某，父母在其6岁时离异，随没有固定职业的父亲生活。因受邻居不良青年的哄骗邀约，抢劫路人财物未遂。事发后，余某被送往工读学校，其对抢劫未遂的事实没有异议，但情绪极不稳定。黄律师在工读学校会见了余某，并邀请其父亲谈话，了解案情和犯罪背景，发现余某只是在家长疏于管理的前提下，受他人误导而犯下错误，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且认错态度端正，希望检院能对余某不起诉。经与检院联系，检院采信了黄律师的辩护观点，对余某作出了不起诉决定。闻此消息，余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后经多方协商，余某已回校过上了正常的校园生活；而黄律师提前介入被援助对象的起诉阶段，使犯罪嫌疑人免于起诉也作为湖北省的首例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一个梦想，透出一个闪亮的灵魂

 

美国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曾经作了一个非常著名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他梦想有那么一天，所有的黑人都能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作为一名从业20年的资深律师，黄传宏也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执业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而是锤炼一名律师的执业操守及执业责任，心系群众，秉公办事，作一名感动自己、感动他人、对社会有用、为群众服务的好律师。

 

作为荣立湖北省司法系统二等功的律师，作为2002年、2004年两次获得武汉市十佳律师提名奖的律师，作为多次被评为湖北省律师教育整顿工作及合伙律师所规范建设工作先进个人、全市律师工作先进个人，并当选为湖北省第五次律师代表大会代表的律师，他在内心一直秉承着这样的一种信念，“心怀感激，用一颗爱人的心行走在自己执业的道路上”。为此，他牺牲了不少赚钱的机会，腾出更多的时间做社会公益事业。作为一名律师，他用自己的职业素养征服了别人；作为一位父亲，他用爱心温暖了诸多不慎失足的孩子。在同行的眼里，他是一位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律师；在那些未成年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位慈祥而严厉的父亲，是孩子们心目中的保护神。

 

“但愿每次回忆，对生活都不感到负疚”，只要有空闲，黄律师就喜欢看些文学类的书籍，作家郭小川的这句话，被他深深地烙在心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他整个执业生涯的座右铭。对于目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现象日益突出、所涉及到的法律关系非常复杂的现状。作为父亲，他痛惜过；作为律师，他忧虑过。他提出作为一名律师，要想真正做好为未成年人服务的工作，在不仅要有父亲的心怀、朴素的心理、严谨的态度、丰富的法律知识外，还要有一种社会责任感，要对这些未成年人抱着一代强似一代的想法去看待他们，只有对他们充满了信心，相信整个民族未来之所系的力量充满活力和朝气，才会有足够的热情去做好为未成年人服务的工作。为此，他着眼实际，积极参与各种为未成年人维权的活动；为此，他放眼长远，及时总结实践经验，上升到理论水平，更好地服务于实际工作。

 

 

已过不惑之年的黄律师，对孩子尤其是对那些失足的青少年有着不解的父亲情怀。对于未来，他说希望自己能像爱因斯坦所说的那样：“人只有献身于社会，才能找出那短暂而有风险的生命的意义”。